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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戴着一个圆圆的草帽,穿着一件蓝色的外套,里面是一件破烂的红色毛衣,脖子附近的红色已经开始变黑,我想一定是因为很久没有换洗了吧。脚上一双满是泥土的特步板鞋,但是没有穿袜子,他把裤脚卷得高高的,一瘸一拐的走在合智广场的梯子上,手里还拄着一根长长的扁担。他就是金大爷,一个来自丰都将近70岁的老年棒棒。
30年前妻子带着3个孩子跑了 据金大爷讲述,30年前,他是有妻子的,而且妻子还为自己生了3个小孩(2男1女),一家5口过着清贫的日子,小日子也算幸福。有一天,金大爷去地里干农活,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,金大爷虽感觉奇怪,却也没有特别在意,以为妻子带着孩子窜门去了,自己做了饭吃就洗洗睡了,第二天一大早,金大爷就醒了,可还是没有看见家人的身影。金大爷发现有些不对劲,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亲戚,妻子怎么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呢,况且3个孩子也都没在,于是金大爷赶紧去问周围的邻居,可是附近的村民都说不知道。金大爷完全懵在了那里,他不知道妻子孩子到底去了哪,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后来,有人叫金大爷去城里找找,或许妻子是到城里打工去了,也有人叫金大爷去车站问问,看看有没有人见过,后来,金大爷在汽车站一个卖水果的同乡那里打听到:“是有一个女人带着3个孩子路过,当时那个小女娃娃说要吃苹果,结果被他妈妈打了,然后一直哭一直哭,旁边还有2个可爱的男孩子不停的安慰着小女孩子,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。”金大爷此时才明白,原来自己的妻子已经跑了,而且带着自己的孩子跑了,金大爷很绝望,也四处找人帮忙打听,但是都没有结果,再后来,金大爷听人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河北,他也找人去打听了很多次,但是都没有找到。妻子走后的一年多,金大爷很悲痛,为了寻找妻子,他把房子卖了,为了生活,他来到了涪陵,拿起了扁担,这一拿就是30多年。
一天找了3块钱 5年前摔断了腿
当我见到金大爷的时候,他正在合智广场的梯子上行走,他那瘦弱的身影和一瘸一拐的背影引起了我的注意,见他手里拄着一根长长的扁担。我很好奇,这样大年纪的一个人还出来当棒棒,会有人找他担吗?他为什么出来当棒棒?难道他没有家里人吗?就这样,我悄悄的跟随在他的身后,从上午9点到中午11点,他就走走停停的穿梭在合资广场地各个楼层,看到有人在批发货物的时候他就会走过去,站在那里,不多说也不多问,只是那样站着,然后等别人把货物打包完了,他也就只有默默的离开,可能,大家会觉得奇怪,为什么这些人不找站在旁边的棒棒帮忙呢?我也不懂,但是后来,我随机问了几位批发离开的老板,他们告诉了我答案:因为货物本来就不是很重,加上看他年纪那样大,估计也搬不动,即使他愿意搬都不敢叫他,因为担心在搬运的时候出点什么问题惹麻烦上身。
当时的我心里很失落,我为金大爷的生活担忧,更为金大爷感到很不幸。我问他,为什么不去做点其他的事情,比如说捡点瓶瓶罐罐,但是金大爷告诉我,现在捡瓶瓶罐罐的人太多,他根本捡不到。或许在金大爷的心中,当棒棒就是他唯一的技能,因为30多年前他就选择了这个行业,现在叫他转行,他是很茫然的。或者说转行这2个字对于他都是茫然的。因为中午公司有事,所以我必须得走了,走的时候我给了金大爷一点钱,或许钱的数量很少,但是至少中午他可以不用挨饿。
下午我又一次来到了合智广场,远远的我就看见金大爷坐在那个梯子上,手里拿着一只烟,一边抽着一边揉着脚关节。我不敢走过去,因为我不知道该用怎样一种心情去面对他,对他而言,我能做点什么呢?犹豫了10来分钟,我还是走了过去,他告诉我上午没生意,我问他中午吃了饭没,他说吃的豆花饭,我递给他一只烟,他没有拒绝,整个下午,我都是跟着金大爷,他接了一个生意,老板给了他3块钱,这也就是他一天的总收入!
金大爷告诉我,5年前,他为别人担东西,不小心摔断了腿,休息了半年,因为没有什么钱治疗,所以到现在走路都很不方便,也正因为自己上了年纪和腿的原因,很少有人能叫他做事了。像这样一天找几块钱的事情还是运气好的时候,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能瞎转悠。“有时候能找点面条钱,有时候也就只能吃点馒头和稀饭。”